庄际昌才思敏捷,文采斐然,会试、殿试均得第一,这在明代是福建唯一一人,被《闽书》赞称“为泉人破荒”。
庄有恭则有神童之誉,史载其“生而颖异”,十三岁即通晓五经。其殿试对策中的“不为立仗之马,而为朝阳之凤”的语句,受到乾隆赞赏。见其“风度端凝”,气宇不凡,乾隆把他留在身边担任侍讲学士。
两位庄状元都是早年一帆风顺,后来却饱经坎坷挫折。庄际昌因廷试考卷中出现笔误,被言官参劾,未被授官而归乡。赋闲期间,他备受儒林嘲讽,民间至今流传着他因失意被张瑞图戏谑嘲弄的桥段。庄有恭则是为了缓解财*困难,擅自同意按罪当诛的犯人交钱赎罪,以罚代刑。对这一专擅之罪,大学士九卿商议应处以绞刑。幸亏乾隆爱惜人才,留了他一命。在数十载的官场漩涡中,庄有恭屡屡卷入是非纷争,经受了罚俸、革职、赴*台效力,甚至秋后问斩等惩罚,可谓九死一生。
明代保留至今的会元状元庄际昌画像
他们两人又都是幸运的,最终都获得皇帝开恩,得以逢凶化吉。这种幸运,与他们自身的才干学识是分不开的。庄际昌的状元试卷,秉笔直书,针砭时弊,洋洋洒洒纵论治国方略,明神宗、明熹宗两任皇帝均十分赞赏,觉得人才不应被埋没。两年后,庄际昌终于被补授翰林院编撰,获得了尽忠朝廷、奉献国家的机会。庄有恭则凭其出色的办事能力给皇帝留下了深刻印象,特别是他治水有方,*绩显赫,在水患不断的年代,治水人力备受倚重,所以乾隆对庄有恭格外开恩,屡次赦免,使他能够继续在修筑海塘、疏浚河道、减少水患、保障地方好收成上发挥重要作用。
清代状元庄有恭像两位大才子都是廉洁奉公的楷模。庄际昌履职期间,清廉自许,不屑于与结*营私者同流合污。他曾奉派出使册封赵藩王,藩王按官场惯例赠予珍宝。庄际昌坚决予以拒绝,宁可得罪对方,也不愿接受贿赂。魏忠贤独揽朝纲时,招集一帮*徒修《三朝要典》。庄际昌直斥这是拿国史当刑书修,就算明知会被削职,也不改变立场。直至魏*被清算后,他才得以复职。庄有恭为官“誓以清勤自励”,他中状元后在扩建宅第时,遵母训不侵占邻居地界,免却了乡邻“厝宅被占为停马场”的担忧。他曾带头捐助灾民,为士绅做慈善作出了榜样。其晚年在福建巡抚任上,预先告诫晋江族人不要来找他,其理由是作为封疆大臣,身负朝廷重托,理当避嫌,以免有亲疏之分,可以等自己要卸任时再相见。这种清廉自守的做法,获得了族人的理解与称许。两位庄状元,都是尽忠报国、恪尽职守的典范。两人都是年过半百即在任上去世。仕途的蹉跎,平白耽误了两年光阴,令庄际昌更明白出仕机会的难得。他工作尽心尽责,出色完成了起居注及国史编修,受到了朝廷的嘉奖。面对繁重的任务,他常常通宵达旦,殚精竭虑,52岁时累倒在岗位上。而庄有恭因为身负重责,历任江苏、浙江、湖北、福建巡抚等要职,事务繁杂,加上长年治水风餐露宿留下宿疾,在54岁那年即病逝于福建巡抚任上。这两位庄状元,实在有太多的共通之处。两人的精神似乎跨越了时空,达成了一种令人称叹的默契,在拈花一笑中予以后人很多启示。如今,在五店市,两位庄状元廉洁奉公、鞠躬尽瘁的事迹,正成为家风家训馆里的生动教材,在一批批的参观者中流传着……
五店市庄氏家庙大门口悬挂着状元金匾本文转自.8.6《泉州晚报》14版《清源》专刊
作者:彭耕耘(泉州作家)
图片:庄少俊编辑:庄恒